第(3/3)页 每颗头颅的眼窝中都燃烧着幽火，火苗的形状竟是一个个“杀”字。 在阴风中发出“咯咯”的磨牙声，如同千万把利刃同时刮擦金属。 城墙高逾万丈，墙身由百万生魂浇筑而成，墙面凹凸不平的不是砖石，而是无数挣扎的鬼脸。 这些都是修建鬼城时被活埋的劳工，他们的指甲深深抠进墙面，指尖早已磨烂露出白骨，眼窝淌着黑血。 每隔三息便会同时发出尖啸，声波形成肉眼可见的涟漪，震得百里外的血龙鳞片簌簌而落。 鳞片落地便化作燃烧的血蝶，扑向附近溃逃的鬼族。 酆都城头上的戾鬼，早已经如蜂巢般密集排列，细看之下，何止十万之数？ 他们身着殷商时期的青铜甲胄，甲胄缝隙里钻出黑色咒文，每道咒文都吸食过千名生灵鲜血。 咒文蠕动时，能看到甲胄下露出的皮肤早已腐烂，露出白森森的符文骨头。 这些戾鬼没有瞳孔，眼窝中跳动着幽蓝鬼火，手中戈矛长逾三丈，矛头串着三颗生魂——那是他们屠杀的证明。 生魂在矛尖发出微弱的呼救，却很快被戈矛上的咒文吸干精气，化作干瘪的皮囊。 “陛下，看东面！” 夜君莫顺着鬼姬手指方向望去。 只见酆都城墙东面，矗立着十二座青铜祭坛，每座祭坛都有百丈高。 坛面上刻满殷商时期的杀俘铭文。 祭坛上插着三丈高的镇魂幡，幡面用未知生灵的皮制成。 上面的“酆都”二字则是用万千婴儿的脐带血书写，此刻正滴着黑血。 每一滴血落地都炸开，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魂魄。 祭坛周围跪满了鬼奴，他们被剜去双眼，浑身插满符咒，正用骨刀剖开胸膛，将还在跳动的心脏献给祭坛中央的数十口青铜巨棺。 那些心脏在空气中划出抛物线，落在巨棺上时发出“噗嗤”的声响，化作血雾被棺盖吸收。 巨棺周围还盘着九头黑油油的巨蛇。 每片蛇鳞上都刻着幽冥咒文。 蛇信子吞吐间，喷出幽蓝火焰，将试图逃跑的鬼奴烧成飞灰。